Thursday, May 26, 2011

Hey Jude

那一年,John決定離開Cynthia,Julian年紀還小,並不知道父母間的事,Cynthia只能在家中獨自埋藏傷痛。突然,叩門聲響,開門一看,Paul站在門外,手裏拿着一枝玫瑰。他走進門,說:”How are you Cyn, how are you Jules?”然後他們坐下,喝茶、聊天,度過這難過的一天。
在Beatles分館的White Feathers展覽中,透過影像看到Cynthia道出這個小故事。很多人都知道Hey Jude是Paul寫給Julian的歌,原來這首歌就是那天Paul在往他們家途中的車上寫的。這件事,直至二十年後Julian才知道。
人與人間的離合,無可奈何,無可避免,由John與Cynthia的離異,到Beatles的拆夥,令人感慨。幸好無奈背後,偶然還有一些這類小故事,讓大家得到一點安慰。

Wednesday, May 25, 2011

失敗英雄

賽季來到最後一天了,今天大家關心的不是誰是冠軍,而是哪一隊會降班,五隊只能留三隊,這一場是他們的存亡之戰。賽事的前一天,曼徹斯特市面已見到不少身穿橙衣的球迷,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客隊黑池的球迷……掌聲響起,黑池的球員開始出場熱身了。作客球隊而能得到主場球迷這樣熱情對待的,並不常見。Blackpool這季有前冇後,打死罷就(通常應驗)的全攻作風曾為球迷帶來不少驚喜,所以當今天他們陷於降班邊緣,普遍得到球迷同情。當然,另一方面這也和他們的領隊Ian Holloway口不擇言的風格為英超增添不少娛樂性有關,球迷以至傳媒都樂於見到他們留下,所以難怪在街上有不少行人對橙衣兵團大叫:「Hope you win tomorrow.」

Blackpool沒有使支持者失望,下半場,他們一度領先。當黑池入球時,奧脫福球場響起一片失望的聲音,靜默數秒,但接着熱烈的掌聲升起,雖然失球的是己隊,但大家沒有忘記對黑池的努力致意。隔鄰的男人不斷用電話查看其他各場戰果,每隔數分鐘便向大家報告。每一方的一個入球都會帶來不同的可能性,形勢詭譎難料,難怪咁多英國人心臟病。

不過戰果如何並不影響曼聯球迷的慶祝情緒,如果開籠雀是形容人家吱吱喳喳唱個不停,現在我身邊的是幾萬隻超級開籠雀,無論邊個攞波,進攻抑或防守,他們都有歌唱:Nani, Nani, Nani(ABBA);No.1 is George Best, No.2 is George Best, No.3 is George Best……(Beatles)。另一邊的中年大嬸,不斷揮舞大旗,領導球迷喊口號、拍手,精力無窮。曼聯入球了,整個球場震動,這不是修辭,係真的震!我希望建築師在設計球場時已考慮到這點,否則我真係擔心個場會倒塌。

老毛病又來了,在領先1:2下,黑池仍然進攻,中門大開,輸完一粒又一粒。大隻佬Evatt情急之下擺烏龍,3:2,情勢危急了!消息傳來,半場時半隻腳踏了入鬼門關的狼隊和韋根竟然翻身,死火!說時遲,那時快,奧雲單刀射入,4:2,玩完。曼聯球迷高唱奧雲醒番啦,黑池球迷則抱頭失神。長笛一鳴,曼聯球迷歡聲雷動,準備開奪標party,黑池球迷則垂頭喪氣,黯然下淚。領隊Holloway出場對球迷下拜道謝。球迷,無論黑池或曼聯的都起立拍掌,以熱烈的掌聲對這位失敗的領隊致敬。無論戰果如何,全力以赴,進攻至最後一分鐘的戰士便是英雄。兩陣對圓,波還是要入,但尊重,是失敗英雄應得的,這便是英國足球的精神。

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,我離開球場。身為阿仙奴的球迷,我欣賞曼聯球迷的熱情,但我冇心情和他們一起慶祝。特別是以我一個身高6呎差6吋的中國人,站在一群6呎多幾吋的英國人中間,我唔想成日望住佢地個背脊同胳肢窩,尤其是佢地根本全場都冇放低過雙手。我旁邊個鬼仔又經常熱情的攬住我跳來跳去,係我耳邊大嗌一些我都唔知佢嗌乜的口號。我唔嗌驚佢唔開心,嗌我又唔開心,唯有獨自上路,與黑池球迷一起分享他們的失落。

後記:剛回到市區已傳來車路士領隊安察諾堤被炒的消息,這便是鍾意足球與鍾意錦標的分別,艾巴莫域治係唔會明也唔會理嘅嘞。

Thursday, May 19, 2011

City of Radicals

你有沒有想過有一日在銅鑼灣逛街,突然見到路邊有個牌寫着:「某年某月某日有50萬人在這裏遊行,抗議政府施政失當,並導致特首腳痛難忍,辭職下台」?又或者在跑馬地賭馬,投注時行過一個紀念碑,見到:「1989年有幾十萬人在這裏聚集,抗議政府鎮壓青年學生的民主運動」呢?
上述情況當然純屬天方夜談,講都不應該亂講,但誰會想到在另一個世界聞名的大城市,這竟然可以是官方推介的旅遊重點呢?
拿着由Liverpool City Council印製的A Radical Route Through Liverpool,我逐一走遍了利物浦市中的14個抗議景點,既感慨,又尊敬。提起利物浦,香港人立即聯想到的多是足球(利物浦隊)、音樂(Beatles)或造船業,但原來利物浦人引以自豪的還有他們的工人運動、抗爭精神。由於聚集了大量的造船和運輸工人,利物浦由十九世紀開始就不斷爆發工人運動,抗議資本家和政府的剝削、壓迫,這些運動在城市的不同地點留下印記,遍地開花。今年,利物浦市政府將2011年定為Year of Radicals,年內會舉行一連串展覽、辯論,探討激進的利物浦的過去、現在與未來。走在利物浦的主要商業區和大街上,兩旁名牌商店林立,街上行人打扮趨時,處處表現着繁華都市的氣象,但為甚麼他們不擔心抗議會破壞社會和諧,影響經濟,更引以為傲,示之為優良傳統?我大惑不解,真想請教一下留學利物浦的董先生和其他有識之士。不過,答案其實估都估到:有名俾你叫啦,離乜譜呀嘛!儍佬!唉唉。

Monday, May 16, 2011

球迷狂熱










五月十五日,星期日,下午12:10,阿仙奴對阿士東維拉前五小時,我抵達酋長球場,帶着破碎的心,坐在這間坐滿了穿着紅色阿仙奴球衣,牆上掛滿了阿仙奴海報和照片的小咖啡室中間,準備觀看一場原來是決定冠軍誰屬,但現在卻只是無關重要的例行公事之戰。我的完美計畫(兩星期內觀看兩場決定冠軍位置的主場大戰),與雲格教練的四冠大計一樣,烟消雲消。不過,對於我身旁的球迷來說,無論結果如何,晴天雨天,他們仍然會如常於比賽日,穿上球衣到場吶喊,即使拄着捌杖,坐着輪椅,此情不變。昨天衞報上一個曼城的球迷說得好:“Thirty-five years and we’re still here, ready to sing and cry.”

阿仙奴的球迷比他幸運,他們只是六年沒見到獎盃。六年前,阿仙奴還在高貝利。高貝利拆了,建成了球迷負擔不起的豪宅,現代化的球場沒有為他們帶來更多勝利,六年來,雲格和他的青年軍一次又一次使老球迷失望,更重要的是,昔日阿當斯與基昂所代表的鋼鐵意志蕩然無存。但不要緊,他們仍然相信Arsene knows the way。 今天球賽開始前,Elvis Presley的歌聲響起:
When no one else can understand me,
When everything I do is wrong,
You give me love and consolation,
You give me hope to carry on.

這是雲格對球迷的悔疚告解,還是球迷對球隊的心聲?球迷將微薄的薪金買季票,為這班一星期賺的便比他們一年多的小朋友打氣;他們賽前吃的是薯蓉、煎蛋,飲的是大杯奶茶,不是球會餐廳的豐盛自助餐和紅酒(我係);球衣年年換,價錢一年高過一年,但他們仍然照買照着,臨場仍然唱歌喊口號,忠心得一塌糊塗。雲格先生,這一切一切,Do you know?

The worst is yet to come. 開賽十五分鐘,阿仙奴兩球落後。苦戰下,下半場雲佩斯破蛋。本季最後一場主場賽事,阿仙奴再以敗於實力較遜的對手告終,恰當的概括了阿仙奴本季的表現。完場後,雲格和一眾球員繞場一周,答謝球迷的支持。雲格一貫斯文優雅(唔掟水樽時)的在人叢中閒步,費比加斯和拿斯尼在談笑,大部分球員都無厘神氣,滿肚密圈。下一季他們中有多少人會留低?今時今日,從一而終的傑斯絕對是神話,要走的自然會走,即使今日信誓旦旦又如何?不過,不要緊,球迷仍然熱烈拍掌支持,直至球員完全步離球場。沒有謾罵,沒有憤怒,只有忠誠。剛才在我隔離破口大罵艾沙雲是垃圾的儍佬現已收哂火,又拍手又唱歌。臨走時重同我揮手道別:“Cheers, mate.”

暑假期間,球會安排放映阿仙奴聖經Fever Pitch改編的電影(希望係英國版),溫故知新,鞏固集體記憶。曾有評論說,Fever Pitch是一 部關於Obsession的書,一語中的,球迷的故事本就是Obsession的故事。再一次引用曼城球迷的話:
“Blood is thicker than principle when it comes to football. Could I walk away from my team after all these years? No way. Your team is your team is your team, however much it embarrasses you or shames you.”

這就是忠誠,服未?。